窮到過不了年!我和姊姊「去舅舅家借20斤麥子」 母親一開袋子「瞬間淚流不止」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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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那個遙遠的年代,雖然缺衣少食,但是水喝起來很甜,肉吃起來噴香,親戚之間的交往純樸又真摯…

來自趙女士的講述:我今年59歲,退休4年了,有個大我3歲的姊姊、還有三個弟弟,我們這裡是丘陵地,當年主要是種地瓜維生,每天早晨,母親就會把地瓜剁成小塊,放進鍋裡添上水,煮一鍋地瓜飯給我們吃,雖然天天吃不飽、穿不暖,但是我和姊姊的學習成績很好。那年冬天,父母整日愁眉苦臉,我問家裡發生什麼事?媽媽指了屋裡那口小缸說:「家裡的麵粉馬上見底了,這個年怎麼過呀?」當時,我和姊姊正逗弄弟弟,嘻嘻哈哈地玩鬧,聽父母這樣一說,也都不敢作聲。

過了一會兒,父母商量說:「要不你回娘家借點糧吧?」媽媽馬上搖搖頭說:「我才不去,我媽不會把糧食借給我們的。」這段話一下子勾起我的回憶,有次我們家沒大豆了,在當時的農村,大豆是唯一的油料作物,人不吃油可不行啊。母親帶著我去了外婆家,想借二斤大豆,外婆看到我們來了,先仔細瞧瞧媽媽手裡是否帶東西了。

一看我們是空手來的,外婆就有點不高興了…但當時我們家太困難了,根本沒有東西可送。我又累又餓,一進門就先去看飯桌,上面竟然有半盤水餃。我拿起一個水餃就放進嘴裡,甚至沒嘗到是什麼餡兒,就吞下去了。外婆給了我兩個餃子,就把那半盤水餃放進櫥子,「你外公還沒吃呢!你外公就愛吃煎水餃。」

母親說明來意:「媽,我們家一個豆粒都沒了,您看看借給我們二斤吧,到秋天我們收了豆子再還給您。」外婆頭不抬、眼不睜地說:「閨女啊,你不孝敬我就算了,還來找我借大豆,到時候你還不上我找誰要?」母親指了指我,央求說:「您看在外孫女的面上,借給我們吧!」從外婆家出來,媽媽哭了一整路,那以後她再也不想去外婆家了。

臘月25號那天,母親猶豫著對我和姊姊說:「閨女,妳們得去辦件事,去你大舅家一趟借20斤麥子吧!要不這個年是沒法過了。妳大舅對我還是不錯的,總是偷偷塞給我一塊兩塊錢,我都記著呢!」當時姐姐12歲、我才9歲,早晨天剛剛亮,我們就出發了。我們一路上跌跌撞撞的、終於抵達,外公外婆在門口掃雪,看到我們時一愣,問我們幹嘛,也沒說讓我們進去暖和一下。

姊姊小聲說:「我們去大舅家,找表姐玩玩!」我們不敢和外婆說借麥子的事,小跑著去了大舅家,大舅趕緊起身說:「哎呀,外甥女啊,怎麼冒著雪來了呀?」說完,他趕緊倒了兩碗水,放進兩勺子紅糖,讓我們暖暖胃。姊姊開門見山說:「大舅,我們家的缸要見底了,我媽讓我們來借20斤麥子。」大舅點點頭說:「是這事呀,沒麵粉過年可不行,再窮也得吃頓餃子呀!」

大舅媽返回屋裡,拿出兩件棉衣說:「這是我給你表姐縫的新棉襖,打算穿著過年的,先給你們倆穿上吧!」大舅則說:「和你媽說不要提還的事了,我幫忙是應該的,有我一口吃的,就有你們吃的。」大舅用豬肉給我們燉了一鍋豆腐白菜,那豬肉太香了,我和姐姐吃了兩大碗米飯,頭上都冒汗了。

回到家 ,我和姊姊趕緊把棉襖脫下來,等著過年那天再穿。母親則把裝著麥子的大袋,邊打開邊說:「我們得省著點吃,這些來得太不容易了。」她把第二袋敞開後,突然驚呼:「哎呀,怎麼還有個紙包?」那是個報紙袋子,裡面有塊臘肉,還有二十塊錢,我們馬上明白了,這是大舅悄悄放進去的。母親哭了,眼淚嘩嘩地掉:「你大舅太好了,他們家也不是太寬裕,竟然還給了20塊錢!」

在大舅的接濟下,我們過了一個好年。後來,日子慢慢好起來了,父母除了種田,也做點小生意,我們在集市的一角擺攤賣水餃,我和姊姊考上師範,畢業後便開始教書,每隔一段時間,我們都會帶著母親去大舅家坐坐,熱熱鬧鬧地說起那些年的往事。

外婆去世前那段時間,都是母親在照顧,善良的母親總是說,做人得心胸敞亮些,不能只記著你外婆不好的地方,她對我的養育之恩、沒齒難忘,我得好好報答,媽媽每次見到大舅,都會說:「哥呀,那些年多虧你們幫忙,要不然日子不知道怎麼過呢!」

每年冬天,我和姊姊會相約去大舅家,除了送上各種年貨,我們每人還會給大舅錢,大舅也會早早地準備回禮:兩隻收拾好的大公雞,還有大舅媽蒸的花棗饅頭,如今,大舅已經去世了,但是我時常想起他。感謝我的大舅,讓我們在艱難困苦的日子,看到了親情的光芒,如今我們都幸福地生活著,珍惜這美好的一切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