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萬不要盲目「用手觸摸逝者身體」!入殮師給出忠告:「與恐懼無關」就算是最親的人也不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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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這樣一種職業,它收著活人的錢,卻給死人辦事;他出席別人的喪禮,卻很少出席自己家人的婚禮。

這份職業並非電影里茅山的道士趕屍捉鬼,也並非廟裡的神婆辟邪驅凶。它是國家認可的正規職業,甚至還有大學專門為這一職業開設的課程。

這個職業就是「入殮師」!

他們為死去的人們擦拭身體沐浴更衣,為死人扎花送行。他們工資不高,還要承受他人議論。

有人說「為死人沐浴更衣有什麼困難的!」但是來到這裡的死人,卻並非所有人都是自然死去的逝者。和那些自然死去的人們相比,非自然死者的往往更加恐怖!

軀體的拼接、傷口的縫補,曾有許多人選擇這個行業,卻大多因為恐於屍體,或是不滿足於並不算高的薪資等各種原因選擇放棄。

真正能在這個行業堅持下來的,除了心中堅定的意志,不懼家人親友的偏見,還要擁有過硬的職業知識。

比如許多人會因為傷感想要撫摸觸碰逝去親人的身體,然而對於入殮師來說,直接用手去觸摸,卻是行業大忌!

入殮師:千萬不要盲目觸摸身體

人的一生短短幾十年,卻總是要經歷生老病死,親人分別。逝去的人靜靜永眠,身體隨著溫度的失去漸漸冰涼。卷著親人的悲傷,獨自消散在世間。

若是有人在入殮師的面前想要最後擁抱逝者,或是親自為逝者沐浴更衣,那麼必然會得到入殮師的制止。

有人罵他們多管閑事,有人罵他們不曉悲哀。然而在入殮師的眼中,那些死去的屍體,就如同一罐隨時可能爆發的毒氣彈。

我們的身體周圍,存在著大量的細菌病毒。在平日裡,身體內正常運作的免疫系統,會幫助我們將有害的病毒細菌抵抗在體外。

然而當人體死後,身體的免疫系統就會逐漸終止。就如同人人恐慌的艾滋病毒,便是攻擊人體內的淋巴細胞,讓患者的免疫系統失去抵抗能力。

艾滋病不會致人死亡,它的死因是因為失去了免疫系統的患者感染了其他的疾病。

屍體也是同理,沒有了免疫系統,人體便成為了這些細菌病毒的溫床。如果隨意接觸死者的身體,很有可能導致來自死者體內病毒的傳播。

當然,可能會有人說,自己也接觸了死者的身體,為什麼一點事情也沒有?

因為這本就不是一個必然確定的事情,就比如一個骰子,普通人自然沒有辦法確保每次都能擲到6點。麻將牌摸到三個北風,也不能保證這把必然能槓。

但防患於未然,便是入殮師的職責之一。而除了科學的因素,還要考慮一些習俗以及逝者家屬的信仰問題。

比如信佛之人便會認為,在人死後8到16個小時內不能觸碰死者的身體,如果喝了酒吃了肉,甚至不能靠近死者。

同樣地,在另一些地方看來,如果隨意觸碰死者的身體,是一種對死者不尊重的行為。因此他們會讓逝者保持身體最原始的狀態,不許別人觸碰。

除此之外,在人死後屍體開始僵硬,如果逝者的家屬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力量,就有可能讓逝者的屍體造成傷害。

因此,不論習俗、信仰、還是科學,入殮師都會制止逝者的家人去觸摸逝者。

而輪到入殮師親自為逝者清洗屍體、梳洗妝容的時候,也會嚴格地遵照標準,做好防護措施。

那聊了這麼多內容,可能會有人好奇這個「入殮師」到底是個什麼東西?每天的工作又是什麼?那麼這裡就和大家講解一下,入殮師,到底是怎樣的職業。

入殮師:理想和現實並不相同

在2008年的高分電影《入殮師》中,有著這麼一句用來形容入殮師的話語:「讓死去的人重新煥發生機,給他永恆的美麗。」

入殮師的工作,便是讓逝者「生如夏花之絢爛,死如秋葉之靜美」。然而卸下這些華麗的修飾描述之後,他們的工作,卻漸漸變得恐怖起來。

長期面對各異的屍體不談,在維持自身形象的同時,可能還會面臨死者家屬情緒失控時的暴力。他們不敢和家人提自己的工作,甚至不敢出席親人的婚禮。

長久以來,除了真心熱愛這個工作的人,絕大部分的從業者都會選擇更換職業。而如果心裡的積鬱得不到抒發,甚至可能讓自己患上輕度的抑鬱。

少數人的成功,讓許多人只看到了入殮師光鮮亮麗的一面。例如被無數人吹捧的「將入殮上升為藝術第一人」的「故人沐浴創始人吳津娜」。

人們看到了她19歲去往日本留學,看到了她自心底熱愛,並且傾心於這份工作,看到了她創建了團隊,創建了「故人沐浴」。

卻沒有看見她身後更多的入殮師從業者真正的工作現狀,沒有看見並非所有人都能擁有留學的能力。她的經歷,別人根本無法複製。

人們常說,現實比電影更加魔幻。許多人因為一部《入殮師》對這個職位充滿了嚮往,卻忽視了主角也曾因為自己的身份,曾經遭受過的冷落和偏見。

有這樣一部紀錄片,名字叫做《青年入殮師》。和那部被世人熟知的高分電影不同,它的故事,為我們揭露了那些基層的,普通的入殮師們的日常工作。

馮磊,紀錄片拍攝時25歲,和吳津娜不同,他的人生更加貼合我們普通人的道路。

馮磊畢業於長沙民政職業技術學院,聽名字,就知道這是一個專科院校。他沒有前往國外留學,之所以選擇這個專業,就是因為受到了電影《入殮師》的影響。

家人的反對沒有讓馮磊改變志向,在畢業之後,馮磊便成功進入了北京的一家公司成為了一名普普通通的入殮師。

一切就如同他所想象的那樣,實際的工作和學校的學習有很大不同。這個崗位,不僅需要學習禮儀,學習縫補,學習醫學,甚至還要學習營銷。

每天,馮磊要面臨形形色色的家屬,面對形形色色的屍體。屍體存放時間長了會有異味,會變形變色,而他們還要為屍體排除體內的污穢。

有很多次,馮磊都強行忍下嘔吐的慾望。他覺得自己入行了,是真真切切地為逝者送行。

他以為經歷了三年的工作,自己早已對這些場景麻木。直到不久之後,馮磊遇到了一個因車禍而喪生的阿姨。

並非正面的碰撞,而是直接被渣土車捲入車底。那早已看不出模樣的身體,讓馮磊在心裡厭惡起這個職業。

天氣炎熱,當時馮磊殯儀館的處理間並沒有空調。儘管馮磊和同事們竭盡所能地儘快處理,可是在炎熱的環境內,並不完整的軀體很快就開始腐爛。

氣味,外加無法描述的畫面,讓馮磊終於無法堅持。他和一同工作的同事,只能一人輪換著縫補十幾針,然後去到一旁平復自己翻騰的胃。

他的意志搖搖欲墜,最終選擇辭去這份工作。

他用了整個大學時光,來學習這樣一門專業。懷抱著憧憬參加工作,卻入行不到四年,便狼狽地逃離了自己的崗位。

而擊垮馮磊最後一根稻草的,則是來自他的女友。

都說現實往往比熒幕更加殘酷,但是馮磊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,有朝一日,竟會是自己親手為女友送行。

那個時候,馮磊已經離開了崗位。卻沒有想到,入殮師的命運卻依然不肯放過自己。

因為一場車禍,馮磊的女友永遠離開了他。那是馮磊人生中最後一次為逝者化妝。

而馮磊的同學,也經歷了這樣的事情。在紀錄片中,馮磊的同學成成講述了他的經歷。

和馮磊不同,成成選擇這門專業,是因為自己的家庭。

入殮師:偏見和歧視的職業

在成成13歲的那年,母親因為生病離開了這個世界。當時殯儀行業並不完善,沒有人提醒他的家人,不要輕易觸碰母親的身體。

因為悲傷,有的親人直接伏在母親的身上,或是搖晃著母親的身體。等到追悼會的結束,他看見母親身上多了許多淤青。

這一幕,給了成成深刻的印象。他覺得自己的母親走得不夠好看,而在選擇志願時看到有專門為死者梳理儀容的專業時,便果斷選擇了填報。

他的工作,沒有別人嘴中的那麼輕鬆。總聽別人說,入殮師一天只需要從早上六點工作到中午12點,一周雙休。然而成成的工作時間,卻是上1天休1天。

不僅薪水不高,而且成成除了要負責自己的工作,還要不斷地在殯儀館巡邏。

這份工作,對於入殮師的心理要求特別高。為了防止抑鬱出現意外,單位禁止孤身一人的員工在外租房。

成成的生活非常壓抑,整個殯儀館,就如同一個監獄,將成成關押在這片不大的空間之中。而每天面對各種屍體,也讓成成逐漸地開始麻木。

一天,他像往常一樣前往病房去接「人」。逝者的家屬哭的十分傷心,然而成成卻只是如同機械地站在那裡,心裡沒有任何感覺。

後來,成成被公司調往了北京。為了生存,他並沒有選擇辭去這份工作,因為北京租房的價格極為昂貴,而公司則有專門的宿舍提供居住。

只是當問起成成打算在入殮師這個職位上做多久的時候,成成沉默了。他並不清楚,或者說他只是渾渾噩噩地過著生活。

在許久的沉默之後,成成才緩緩的說出,自己已經想要放棄。入殮師的社交圈是非常小的,特別是對於成成這種沒有什麼交際圈的人。

但好在成成還是有著幾個比較要好的朋友,成成決定不久後便放棄這份工作,和朋友一起回到二三線的城市。尋找新的工作,或者是嘗試進行創業。

可以發現,真正的入殮師,並沒有吳津娜那樣光彩。而來自工作的壓力只是其一,來自家庭和社會的偏見,更加銳如尖刀。

在貴州衛視的一檔《中國故事》節目中,曾經邀請過一位名為季爍紅的入殮師。

就如同她的父母一樣,許多選擇進入入殮師行業的第一道門檻,便是來自自己的家人。

「死」這一字很是忌諱,許多人覺得和「死」沾惹上關係的,大多不是什麼好的職業。

在季爍紅選擇報考入殮師的時候,她的父親就曾用斷絕關係來威脅過季爍紅。

而在第一次參加實訓之後,季爍紅更是對那身上好像怎麼也洗不去的異味,感到深深地不適。

那是季爍紅第一次想要放棄,因為選擇這個專業,她和父親已經關係不和。而當給母親打去電話的時候,母親只是冰冷的回應她:「這不是你自己選擇的嗎?」

然而家人終究還是關心自己的,雖然嘴上不願意接受女兒的選擇,但是母親還是願意支持她。可是當離開了家人,社會對於入殮師剩下的,便更多的是偏見。

有的時候,在聽聞身為入殮師的身份時,對方會拒絕和你握手,因為你的雙手經常接觸逝者。

甚至在租房的時候,在聽聞入殮師的身份後,也會拒絕將房子租給這樣的人。

親朋好友婚宴,會因為自卑不敢參加,甚至不敢將工作告訴別人,害怕換來的是嘲笑歧視以及給家人丟臉。

工資不高工作壓抑,工作環境參差不齊,工作內容繁瑣複雜。這才是大部分入殮師的工作現狀。

很多人覺得醫生護士是高尚的職業,卻對殯儀人員並不理解。這種思想固化在許多老人的心中,但可以看見的是,殯葬行業,正漸漸被越來越多的人們認可。

入殮師就像是黃泉的掌舵人,他既迎來死者,又送走死者。我們能做的其實不多,只是用平常的心態去正視他們,去理解他們這便夠了。

一點小小的善意,或許便是他們堅持下去的動力。消除偏見是一條極為漫長的道路,但是只要沿著這條道路,便終究會離終點越來越近。